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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物以神聚——范扬国画展研讨会纪要(二)

2017-10-24 09:15:23 来源:艺术家提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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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扬画花鸟,多用细钱,纯中锋,清新、生动、传神。他画山水用粗线,粗线也是中锋,但因为粗,总有侧锋在内,不如他细线,纯中锋,精力集中。他现在山水画也是粗细结合,是他的特色。气,是绘画的生命,一幅画有形无气,谓之死画,有气,谓之活画。现在很多人的画,皆是死画——有形无气,范扬画是有形有气,是活画。(书面发言)

  马鸿增(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原副主任、江苏美术馆研究员):我来自南京,跟范扬认识的比较久。记得80年代中期有一个研讨会,范扬当时是30岁,他向我提出了“今人能不能超过古人”的问题,当时这个问题我一下子答不出来。为什么要讲这个事,说明那个时候的他,既有志向也有担当意识。有人说他有些狂妄,事实上是一种自信和担当意识。21世纪初他来到北京,他的画这十年来变化非常大。在南京期间,他的作品给我的印象是以才情为主,有一种放达的洒脱的风格,当时我对他的山水画的画法还有些看法,放达是放达,但似乎有些草率。这十年过来,他的作品给我的印象是沉稳与雄浑的艺术风格。我想这可能是十年磨一剑,但这十年他已经磨了好几把剑了,山水画一把剑,磨的比较好的,人物画也是一把剑,还有其他的小剑,比如说花鸟,书法等,算是比较小的剑,还需要磨下去。他的艺术修养不仅仅是文人画,吸收的是文人画的精神和某一些文人画的笔墨,有吴道子的那种气势,赵孟頫的多才多艺的功力,是真山水、真性情。

  应当说,范扬不但有高远的志向,而且也是一步步在追求。范宽讲过一句话,与其师于人、不如师于物;与其师于物、不如师于心。他把自己摆在师于物的阶段。从师于物到师于心,我很寄希望于他进入第三阶段,有一些画家过早地进入了第三阶段,然后变成老一套,没有大自然的生命气息,没有给历史提供新鲜血液。范扬虽然是正从第二阶段向第三阶段过渡的时刻,但是他已经给传统的中国画增添了新的血液,我相信范扬还会有更大的发展。

  罗世平(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最早关注范扬的是他画《望果节》。今天看他的画展,非常有冲击力。确实他是什么东西都能画。多项和专项不是矛盾的。在中国画这个领域里面,看到他的艺术创作所做出的贡献。当今有人论述了笔墨,认为笔和墨都要就是传统,不要笔光有墨就是现代。在中国画当中,到底笔和墨彻底要割裂开还是放在一起,这是一个很好的命题。我想范扬的画给我们做出一个很好的回答。在他的画当中,笔和墨是同样的份量,尤其是他的笔显示出更强的份量。在他的画当中有才情和率性,还有文人画的精髓。我看他画敦煌飞天的时候,有着魏晋的法度,他画的罗汉和山水,罗汉是用的双勾填色的,但又不是简单的双勾线,勾出来以后不像古人用线把它封死了,而是断断续续的,有割断感,这样的一种关系给人就是一种写意的感觉。绿色的山,绿色的树,加上土黄色的色调,这都是他从传统的绘画当中提取的一个深挖点。

  他的写生山水,我看到他画的香港、广州的大都市,画国外的大都市,包括都市丛林,这是关注现代生活进程的一种态度,用中国的笔墨去表现它。范扬很好地把城市面貌以及都市风情充分地表达出来,这在当代是不多见的,非常可贵。

  陈醉(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范扬先生的作品,一个字就是“率”,用八个字,就是“乱头粗服、率意抒怀”。我看到他的作品,第一感觉是非常了不起。我对比他之前的成名作,我觉得范扬先生更了不起。他早期的作品,可以看得出他有很深厚的基本功训练,已经能够那么准确的把握一个大场面,无论是从中国传统绘画、还是从西洋绘画的构图,他的作品都表现得那么出色,确实应该得奖。

  后来他全部舍去了原有非常熟练的表现方式另辟蹊径。学过画画的人都知道,用一种很熟练的方式换成另外一种方式,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也是非常难以割舍的一种过程。他不但有着这种变革的精神,而且未到衰年就变过来了。这种变革的新方法形成了他的一种格调。在这种新方法与模式里,逐步形成了范式强烈艺术风格,这种风格很符合中国传统绘画的一种精神,一种文人画的精神,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喜欢他现在的这种面貌。

  第二个是感触,也是很多画家所共同感受到的。我经常说“从艺之道,执为有悟”,也就是非常执着勤奋地追求。但是光有勤奋还不够,还需要有悟性和天分,要有一定的绘画的天才,这是很多成功艺术家的特点。范扬出去写生,停下来就马上画画,画电视、报纸上报道的人和事,这个很了不得。第一,使你的整个心情、整个思考纳入时代的节奏,他画马航失联,他画马云,把马云的特点画出来了,意态是很难画出来的,而且深刻地表现是一种再创造。这种勤奋是很难得的,使我们知道不仅仅有一个对着电视机画速写的画家,而且时刻把握时代脉搏,以及在任何情境下都努力地提升自己的作品境界。

  第三个是启发。你在前言上写了一句话,我是师范毕业的,所以什么都要画,这是一个艺术教育人的职责体现。中国教育很重要,应该充分肯定苏联的美术教育对中国绘画的发展是具有根本性的一个推动,没有它的引进,我们就很难出现重大的历史题材的历史画的表现,没有受过那种训练,你画不出靳尚谊的那种作品。别看都是学艺术的,不见得每个人都画的那么好,即便是油画系毕业,未见得油画就能画好。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要从更广泛的教育方式、启发性的教育方式出发。所以,范扬师范毕业,什么都画,最后锻炼出来他什么都能画,而且什么都能画的很好,这是对艺术教育的一种启发。

  赵力忠(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看范扬作品是无奇制胜,平淡天真、信手拈来、散形聚神。我们通常有句话叫出奇制胜,有人便想尽法子出奇出怪,事实上绘画是非常讲究法度的。我注意了范扬的绘画基本上没有这些特点,从视觉上来说,他的画没有高山仰止的地方,基本上都可以平视,所以我把它称为绘画的“平民性”。何谓“平民性”,其意两点:一是平视构图;二是通俗易懂。他的绘画作品不是画什么名山大川,画的都是身边琐事,身边所闻,感觉上是没有过滤的,实际上是有选择的,但是选择的痕迹又不是那么明显。他的画没有一点点的设计性,却不散漫,没有娇柔造作,没有做假、作秀成份,开始以为是带有主题性创作,但是进来一看不是那么回事。

  他的绘画有书写性,但不是完全的绘画的书写性,他的落笔或收笔,挥洒自如。他画山水、人物,我看到既无描、也无皴,非描非皴,感觉非常洒脱。

  这次画展的主题叫“物以神聚”。范扬的画打眼乍看很散淡的,也感觉非常张扬,而我更多的看到的是散淡,譬如说他画的松枝像打巴掌似的,技法表现上给人感觉非常乱。但整体精神性很强,不像别人的绘画,一开始都是考虑的是意在笔先,他的画最后的形成是一种完整的“聚神”。

  刘龙庭(人民美术出版社编审):今天的展览我看了以后很激动,我首先想到《沁园春·雪》中的诗词:“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徐悲鸿、李可染他们都是了不起的大师,这些人已经作古了,在新世纪里,也出现了大师。对于范扬,我跟他接触不是很多,但是我每接触一次,我都感觉他很可爱、幽默和平和。1978年我到美院,李可染讲了八个字,第一是天才,第二是勤奋,第三是修养,第四是寿命。范扬还是很有天才的,他30来岁就在全国美展得了铜奖,他创作的《支前》这幅作品,,直到现在一闭眼都有印象。刚才说到勤奋、天才、修养,我觉得范扬也快到老年了,艺术的修养在他身上表现很突出,正因为有深厚的修养积淀,使他打通了古今中外。范扬画的罗汉图,是兼工带写,着色是用朱砂重彩,非常的协调。工笔、写意、诗书画印,他都是很下工夫。范扬的书法在作品里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笔笔是笔、笔笔非笔,出神入化。范扬的山水画,我感觉到是出神入化。我们看到很多画家笔墨臃肿,手底下缺乏功力。刚才说范扬活到60岁,说不定活到100岁。天才、勤奋、修养,天才不是老师教出来,你没有这个天分再努力成绩也不理想。在国外有人采访张大千,问为什么齐白石作品那么好呢?因为他什么都能画。我看范扬什么都能画,什么都敢画,小汽车、飞机等他都画,香港也画,莫斯科也画,这些在我们的国画里面可以说很少见过。所以,从范扬身上既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我们中国画未来的前途。

  王镛(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华书画家》杂志总编辑):范扬先生有一本写生集,书名为《写生范扬》。我今天讲的是性灵范扬。我认为范扬是属于性灵派的画家,性灵派本来是中国明清时期诗歌的派别,后来从诗学进入到画学,很多明清时代的画论,都是强调书画性灵。我觉得范扬的画基本上可以说是袁中道写的:“大都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笔。有时情与境会,顷刻千言,如水东注,令人夺魄,其间有佳处,亦有疵处。佳处自不必言,即疵处亦多本色独造语。”我觉得非常符合范扬的绘画风格,他的读书创作也是非常有特点。

  他把自己的画分成三个阶段,“师古人”是他的仿古人物,“师造化”是他的写生山水,“师我心”是他在不断的创作当中。在他的仿古人物和写生山水当中,张扬自己的个性,施展自己的才情。赵孟頫标榜的古意,造型上不求形似,而他画的红衣罗汉,都是细笔的线条勾勒,而且比赵孟頫的红衣罗汉更显得古朴,同时还融进了清丽山水的特色,形成了既有古意,又不完全是赵孟頫的特色。我认为,范扬的山水,多半是属于写意式的写生,或者是个性化的写生,他自己说的,我为山川写照,实乃是我心写照。山水的构图是不太符合传统的的山水画的规范,他画的房屋、桥梁、树木,电线杆,往往是倾斜的,也有正的,但是少。而且他的山峰、原野,笔墨更加纵容姿色,好像是涂鸦的感觉。这种奇特的感觉,未必是画家特意经营的,而是出于他无意识的本能的冲动,或者是直觉,也可能他就是感觉到山水就是这样的。范扬的山水,就是在动态中感受它的活力,而且他的笔墨非常的率真。一般的写生的山水,如果笔墨功底达不到他的程度,你可以画的很规矩、很真实,但是没有他的笔墨的韵味,不是一个成功的中国画。我觉得范扬这一点非常的可贵,这也得益于他的书法。

  这两年创作的“世事绘”系列,从题材到形式都非常的新鲜,我拿他跟朱新建进行了一个比较,因为他俩都算是江南才子。1993年我到朱新建家做客,当时朱新建画了一个小脚女人的美女,我说朱新建你的画笔墨韵味非常好,缺少一点现代感,后来他又画了一批画给我看,裸体的女人站在钢琴前面等等,我说你这还是没有现代感,我觉得他的题材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狭隘,基本上是明清的文人画,缺少一个现代人的审美的情趣。范扬的作品的题材比朱新建更宽泛,而且手法更自如,造型更活泼,笔墨更率真,更加独树一帜,不拘格套,更加有现代感。范扬的人物是速写似的,包括他画的时事人物、新闻人物,特别能够抓住特定人物的个性和特点,包括球赛、拳击等等。所以,范扬这批作品,在审美观上也突破了旧人文的审美趣味,更符合当代大众化的审美观念,这是他的一个创新。我写了一首小诗赠给范扬:

  笔墨率真写性灵,

  翻新古意入今情,

  速滑球赛探戈舞,

  信手拈来尽可惊。

  王鲁湘(著名文化学者):大凡涉笔成趣的画家,都是才子型的画家,范扬就是。年青时画工笔人物,大场面,现实题材,一画就能全国获奖。 后突然转向山水,从黄宾虹晚年某些极烂漫的笔墨中,悟出“率真之谓道”,于是得大解脱,发展出一套极恣肆、极纵情、极漫漶的笔墨,画山画水画树画草,但得其淹润华滋,而不辨其玄黄牝牡。又于此烂漫恣肆之笔墨山水间,以极细之高古游丝描,勾勒几间山亭瓦舍,几个仙佛人物,人物之五官表情、衣褶裙裾,无不工细入微,与环境之墨渖漫漶,形成鲜明的语言对比。这种语言上的大对比,粗看似不和谐。细品之,妙处生焉。这两种笔墨,表象地看,是占据笔墨的两端,一是粗服乱头,不修边幅;一是精微谨细,华贵典雅。其实骨子里头是相通的,都是魏晋风度。范扬粗服乱头的笔墨有文人气,而无村野气、江湖气;范扬精微谨细的笔墨有贵族气,而无工匠气、市井气。他笔下两套笔墨嵌置在一幅画中,相得益彰,更显魏晋名士之简率通脱的风神气质。明清以降文人笔墨讲风骨,范扬笔墨远溯汉魏两晋六朝,讲风神。他行笔,笔笔飞动,挟风裹雨,如飘风中的雨丝,亦如集矢,凌空而下,有速度、力度,还有方向感,所以有势,而且顾盼有情。他用墨,干湿浓淡,相与生发映照,墨色之互破,相机生变,神化莫测。尤其用水之饱和,几达极限,以水驱墨,以水生津,以水生情。笔、墨、水在范扬画中的活性,把中国画,尤其是写意水墨画的材料所固有的“活力内涵”(美国20世纪美学家、符号学家苏珊·朗格的术语),发掘、发挥到一个很高的水准,人们喜爱范扬的画,除了题材、形象,其实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这种笔、墨、水所表现的材料“活力内涵”。这种“活力内涵”有它们的精神指向,那就是指向潇洒通脱、率性而为、自在自由的精神状态。这种精神状态在魏晋名士徜徉山水挥麈谈玄的生活中表现最为突出,一直为中国文人所向往,范扬用他的画,从题材和语言两个方面,为我们当下再现了这种久违的风神。如果没有范扬特有的笔墨,仅仅凭着画几个林下的仙佛罗汉,是不能让观众风神远出,如在魏晋的。范扬的画,在视觉上给人强烈印象的,首先是其颜色。他的画是写意画,而且是水墨写意画,但他的颜色却是重彩的。他用色之大胆和富有创意,是前无古人的。他的画看上去满壁丹青,绚丽至极,细数起来,也不过大红、石绿、花青、赭石、土黄几个颜色。这几个颜色他都以平涂法单独使用,成片成块的敷彩,不掺墨,务必达到每种颜色最高的明度和纯度。这种敷彩法是很古老的东方画法,干净、明快、鲜亮、艳丽。大红与石绿是明度和纯度最高的互补色,花青和赭石是略带点灰度的互补色,而土黄是一个对谁都适中的过渡色。这五个颜色放在一起,进行适当的空间安排,既古老,又当代,还最东方,这是范扬的色彩学创意。还有,范扬的写意水墨,加大了画中墨色的比重,这使得范扬的画又不同于中国的工笔画,也不同于寺观壁画,也不同于与其有渊源关系的波斯与印度细密画。民间画诀云:“墨压五色”。多么跳的色彩关系,如果黑墨用得够,就能压住。范扬的画,墨是用得够的,他画中的黑就像一个司令,统一支配调节其他五色。观众看范扬的画,都有一个感觉,觉得他的画特别亮,甚至认为他用的纸比别人的白。其实这是一个视觉错觉,范扬用他的范氏色谱精心营造了这个视觉效果。前面说了,范扬基本上是用平涂法把五个基本色敷到画面上,努力控制它们不洇出用墨画出的轮廓线,使得他的画面中,有色有形的部分,同无色无形的部分截然分开,好像是电脑抠出的画,剪贴到了一张雪白的纸上。白的留空的地方,除了题几个字,没有任何渲染的痕迹,虚到极致,而有色有形的部分,基本上用色与墨填满,不留虚白,实到极致,这样强烈的虚实对应,空与色的对比,反而使得白在范扬画中成为最抢眼的“色”。他在人物衣饰上,也常常精心留白,既是色彩之间的间隔,也是服色之写实,还是视觉上的一个“高光”区。

  除了这一路高古的山水罗汉外,范扬这些年还画了大量的写生,直接用毛笔宣纸在现场完成。同其他山水画家的写生不同的是,范扬写生的景物好像没有特别的挑拣,他是见什么画什么,触目所及,无非画境。象由心生,涉笔成趣。当他把风格化极强的范氏笔墨措置于对象之中,对象就仿佛变成了一个个范扬,山范扬,桥范扬,船范扬,塔范扬……,都像一个个范扬重新排列组合,登场亮相,长着他的形,说着他的话,扮着他的怪相,伸胳膊拽腿,活脱脱一幅范扬模样。这有点像梵高。无论他画什么,都会变成神经质的、燃烧的、激情的、孤独的梵高,而范扬无论他画什么都会变成谐谑的、散漫的、潇洒的、通达的范扬。当然,他会把对象画得很像,他受过很好的造型训练,有这种能力,但他高明的地方,是他有本事通过笔墨把自己化身到画面的形象中,让我们在他画的中外风景里,处处看到一个扮鬼脸的范扬冲我们坏笑。所以,看他这些貌似写实的写生风景,不管他画的是繁华的都市,还是穷困的山村,是海港,还是集市,我们都感到有一种轻松的力量让我们随意安置在世俗社会中有些紧张疲惫的心灵。

  最近他画了许多“世事绘”,都是世界各地发生的新闻,他根据报纸杂志的图片,又用他的范氏笔墨重叙一遍。亦庄亦谐,有大事,也有小事。自从照相术面世,美术的记录功能就式微了。我认为范扬用意或不在记录,可以看作他的日课,每天早晨,一张报纸,一杯清茶,画案之上,随意翻阅,随意涂抹。重要的不是范扬画了什么,而是范扬每天这么在画,它们记录的不只是每天发生的“世事”,它们记录了中国画家范扬在21世纪的当下状态,一个可以无忧无虑隔岸观火看世界的悠闲的中国画家,用一支闲适的毛笔,轻松地品味这个纷纭万象的世界,“手挥五弦,目送归鸿”。(书面发言)

  李一(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副主任兼秘书长、《美术观察》主编):写生见艺术家真本领真性情,当代中国画坛真正放笔写出生气,写出神韵,写出新鲜快感,写得痛快淋漓,情驰神纵,前有黄胄,今有范扬也。黄胄写生主要画人物,造型多用复线;范扬的写生是人物、山水、花鸟全方位的,用笔更为肯定,更为松脱,更为清朗。我最喜欢范扬的山水对景写生,他走进有名或无名的山川,人在山川中画山川,接山川之地气,画心中之畅想,以一管之笔染翰,随手勾勒,笔笔生发,一气呵成,山川之灵气跃然纸上。可谓有景、有笔、有墨、有情,更可贵的是有生气、有节奏、有韵律、有时代感,有前人所没有的鲜活和生动。如果说写生是中国画的传统,古已有之,那么,范扬真正发扬光大了这个传统并有自己独特的创造。(书面发言)

  郑工(中国艺术研究院美研所副所长、博士生导师):我说写生范扬、自在范扬、直觉范扬、张扬范扬、执着范扬,这些都可以归到一个笔墨的范畴来谈论。看他的画的形态,无论大小,用色都很朴实。他的画面是靠笔墨来支撑,那些看上去很随意的笔墨,却有一种品质,而这种品质很可贵,让我们有时间停留下来不断地去品味这些品质。我们看到这些山水画,是从笔墨内中透露出来的品质,朴质无华,构成作品一个重要的支撑点,一种率真,一种性灵。

  范扬的笔墨为什么能够包容世间万象,是一种笔法,它具有一种时代特征,是不是可以用一种笔法来应对所有的物象呢?树是阔叶或者针叶,人们的衣服是西装还是汗衫,都可以融入他的笔下进行自由的发挥。从表达的方式或者从别的角度上来看,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你看过去他的风格很明显,他的手法也很明显,就是即描也是皴,他把中间的这个环节给去掉了,这种去掉或者解构的一种方式是能够回到点化的基本上来,点化是很单纯的,但是这种点化在结构上能够进行自由的变化,而结构又是多变的。从这点上去看范扬的画,我们可以认为,范扬的这种笔墨形式基本上就是一个是点化、一个是解构。我们回到1984年他获奖之前,这个问题就比较明显。他还是根据他的笔法,一个点化的方式通过解构来表达的。对他的笔墨如何看,从什么角度进行评定。我最初接触范扬的画的时候是2003年的时候举办了一个展览,当时的印象比较深刻。我们是从时间的维度和叙事的角度去看范扬的笔墨在当代画上的实现,还是从笔墨自身的一种叙事性的问题和传统对话的叙事方式区别于他从绘画的题材和主题上怎么表现。从绘画的层次当中展示他特有的,这是在当代的艺术中,是创作意图的一种转换。在这个形式的审美过程当中,带动的不是一种视觉性的问题,可以带动观赏者各自感受,也包括创作过程当中他的那种冲动、情绪、行为本身所包含的一种意义。现在,他又推出了“世事绘”,我觉得他又回到传统的叙事当中,这种题材和形式的叙事结合起来,我想范扬在形式和内容方面强调了绘画的一种叙事性。在形式叙事本身问题上,我们如何重新去讨论,譬如说他关于用笔当中的快慢问题,笔墨的使用等等,我觉得有重新转换视角、分析视角的必要性。

  张敢(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副院长):当我写范扬老师时,用了一个词叫“狂纵”,当然,“狂纵”不是狂妄、轻狂,是一种气度,在字典里的解释就是超出一般意义上的强度这样的概念。范扬老师的作品有很多超出常规的地方,有一种跨越古今的意义在里面。当然,把狂纵这两个字组织在一起的时候,代表着一种非常强烈的、个性化语言的特点,这是我们从画展的画面上都可以直观感受到的。他的作品风格和题材的多样,灵感来源是也是多样的,既有来自对传统的沿袭的钻研,同时也有对外来文化的借鉴,这一点可能是很多中国艺术家不愿意接受的。譬如说其中有几张范老师还临摹过浮世绘的作品,日本的浮世绘自身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了自身的语言和特征,我们为什么不能拿来借鉴?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东西都成为他的借鉴,譬如说来自于赵孟頫的借鉴,还有那些简约的形式的表达,还是有来自其他文明的接受,这种视野是中国当代艺术家特别需要具备的。在现代文明的发展过程中,中国的文化要想发展,我们一方面要接受传统,还需要有一种更博大的视野。我很感兴趣范扬老师有非常宽阔的题材,涉及包括足球、篮球以及美国的总统夫人访华的事件都成为了他作品表现的方式,这是一个艺术家对当代生活的关注。当下看了很多中国画的画展,很多跟时代没有关系,而西方画家反而跟我们不一样,他们的面貌很丰富、很多样。范扬老师感受时代的这个特点,并根据对象的特征充分表现出来,是非常值得我们学习的。

  赵权利(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美术观察》副主编):范扬先生应该是当代中国画创作中最有代表性的一位画家,他的这种代表性体现在他作品的很多方面,包括笔墨、笔法,以及其他的诸多方面。我觉得范扬先生最突出的成就还是写生,在当代中国画领域里写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为什么复杂呢?因为关于写生这个概念有很多种的阐释方式,中国古代对写生有自己的阐释,西方对写生也有自己的阐释,在西方艺术传入到中国以后,多种写生可能捆在一起,对我们理解写生造成很多的障碍。几十年以来,特别是**以后中国画家非常重视写生,他们经常去附近、或者走很远的地方,长期在外写生,画了很多的速写再进行创作。美术学院从学生的考学到入校以后的学习,也是在运用多种的写生方式。当然,美术学院教学中的写生主要还是西方忠实于对象的写生,这跟中国画的传统还是不一样的。

  我感觉范扬先生的很多作品是在现场完成的。所以,他的作品有非常强的现场感,这是和其他的写生画家不同的地方。他把对景写生,作为对西方绘画方式的一种理解,这种对景写生和中国山水画的创作结合起来了,而且结合的比较成功。他的这种写生方式,不同于我们现场画速写,是把中国画创作中所要求的一些准则和现场写生、现场的景物很好的结合在一起,创造出了一种新的创作方式,这也是“写生范扬”的真实的贡献。

  我们看到画册后面“世事绘”部分,更多的是利用图片画出的作品,像我们平时的速写,不像创作,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个地方。经过丰富的生活、考察,然后回到画室里面重新去提炼。我想范扬先生今后一定在这方面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王平(中国国家画院美术研究院研究员):跟范扬老师是跨世纪的交情,第一是快乐范扬。他是一个很快活的人,他这种快活来自于他这种随和,也来自他的快意,来自于他的自信和大气。范扬老师跟各个方面的人的交流都非常的自由,这种自由的境界可能跟他内心的自信是相关的。他是热爱画画的人,真正做到笔不离手,我们一起出去,可以看到大家在聊天,他都在画画。第二是写生范扬。确实范扬老师给我们呈现出的面貌是他的写生,写生不但成为他习惯的方式,而且内容非常宽泛,山水、人物、城市建筑,都可以体现他的绘画才能,还有他对生活的关注度。他对生活的那种关注、热爱,才有了“写生范扬”。第三是白话范扬,从文言文方式转化为白话文方式,便有了新诗。范扬老师的作品,也是从绘画当中生发出来,是传统文人画的白话版,是一个新画种,他去掉了传统文人画的意境,也去掉了传统文人画强调的格调,他保留了传统文人画的情趣和画的生气,同时也保留了传统绘画笔墨的讲究。情绪非常关键,绘画和一些艺术的东西没有比人的情绪的自然的流露更重要。范扬老师的作品也是吸收了很多其他的东西,譬如说西画的东西,敦煌的东西,他把这些东西融会贯通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面目,这种面目可能跟传统的文人山水画不太一样,成为范扬老师新语言方式。

  顾平(中国国家画院美术研究院研究员):“东西兼学,天生画才”。也就是说范扬老师天生就具备绘画的才干。他考南京师范大学,当时这个学院具有中西绘画交流的美术教育完整的体系,非常难考,他不仅考取了,还是班里的班长,所以他是非常非常优秀的。

  我们可以看到范扬老师有几张画有梵高的影子,还有古希腊的影子,同时也有中国古代的影子。赵孟頫的红衣罗汉是非常有传统的,所以他把传统的画学也继续往前发展。在色彩上面,他是非常有主张的。他一直在提出勾线平涂,把三维变成二维,平面造型。造型、色彩,去掉所有的色彩,中间是原色,这是他的绘画特点的一种突破,这是绘画色彩的一种表现、再现和传承。所以,范扬老师既有传统的一面,这就是东西兼学。范扬先生对文学的爱好都是时时刻刻的,有一本古代的诗词格律,他随身携带。他的学识非常的深厚,养成了博大浑厚的气息,大进大出,十分自如。

  天生画才,他是天生的,走到哪儿画到哪儿,如果他不喜欢画画,就不会画的那么出神。

  范扬(中国国家画院国画院副院长、南京书画院院长):今天非常的高兴,占用了大家这么长的时间,但是我却是获益良多,很多先生讲的是非常的精彩,这都是众人的智慧,而且还是德高望重的老师,我听了大家讲的,有了很多启发和思考的空间,我会认真地慢慢消化、来学习来体会各位老师和各位朋友对我的表扬和期待、期望吧。最后谢谢大家!

  汪为胜(中国人民大学中国画名家工作室主持、教授):今天这个研讨会开的十分成功,与会专家对范扬先生的作品进行了认真、细致、缜密的研究与探讨。范扬作为一个从传统走向今天的画家,他的画涉猎的范围很广,工笔、写意、山水、花鸟、人物等等,他的画有非常深厚的功底,作品不乏吴镇、王蒙的茂密深邃,还具有赵子昂、董其昌的沉稳雍容华贵,最可贵之处在于他古今中外融会贯通,形成了自己的独特的面貌。这些年来,范扬先生在大自然中体会造化之妙,探索真山真水的精神,他的画画的沉稳厚重,表现形式上又是那样的自由、洒脱,不仅有个性而且具有强烈的时代特征。所以说,作为借助传统的精神,作为笔墨表现的画家,范扬取得了骄人的成就。作为突出性、时代性、创作性的画家,我想在当代中国美术史上是无可代替的。

  最后感谢今天各位专家和参加今天研讨会的各位嘉宾和新闻媒体的朋友们,非常感谢你们一直陪伴我们开了这么长时间的学术研讨会,对此代表这个展览的组委会和范扬本人,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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